第404章 复仇者的心

“夜晚在我的枕头上沉睡，我却独自无眠。清晨借给我它的墨水，是要我书写黄昏……”

这只是很艰难地维持住平衡，不会留下多少时间给他们，如果不能尽快发动更强势的反击，这样脆弱的防护很快就会消散。

羽毛笔颤巍巍地垂下，变得更加黯淡。

他的身体被闪电的冲击力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生长出来的四肢用力甩动，很快又一次撑住身体的平衡。

这是个极其冒险的举动，但是邓恩依然这么做了——这很可能是自他牵着戴莉走进教堂后，第二勇敢的举动——勇敢到鲁莽。

“可以睁眼了。”邓恩低声说道。

微亮的光点从那位修女的头巾下面飘落，除了邓恩以外的伦纳德和戴莉都已经紧闭上眼睛。

痛苦激发了他防御的本能，即使这并非因斯有意控制的，他的理智正在挣扎间消退，被疯狂所覆写。

这位女士到底是谁？

而邓恩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位突然出现的女士身上，他感觉自己几乎能想起什么了，却又像是捞到了一手清水，什么都没有握住。

又是一道闪电，直击在因斯·赞格威尔的背部，留下焦黑与火星的同时，也让因斯发出了另一声怒吼。

银色闪电变得越来越稀疏，然而因斯·赞格威尔已经不够理智到，能坚持逃离这里的初衷。

古典羽毛笔因虚弱而颤抖，它自发落笔的速度也越来越缓慢：

咆哮声卷过广场，连带着遮盖此地的阴影都变得浓郁。

同样隐藏着星芒的阴影，从伦纳德的身上往外扩散。

直到那些光芒涌起，往他的脸上贴近，形成一层面纱般的帘幕，同样的情况出现在戴莉与伦纳德脸上。

“因斯·赞格威尔再也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无法保持住良好的状态，失去了大部分理智……”

一扇布满无数奇异花纹的青铜大门，从虚空中应许了“看门人”的召唤，在戴莉的身前浮现出来。滞涩的“嘎吱”声里，它被踏着生死界限的非凡者推动，敞开一条裂缝。

白绫般的闪电飞舞，砸到了因斯的右肩头，让他难以压抑地发出一声恼怒的嚎叫，那声音更接近野狼而非人类。

邓恩忽然明悟，他稳定心神，率先往发出嘶吼的因斯·赞格威尔处转过头。

八条腿的怪物最接近人类的脸部，也已经难以辨认外貌，因斯脸上的符号花纹变得更加繁复密集了，将他灰白的、死人般肤色完全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