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四杰战田中玉

柳坚营也热雪沸腾地走上前去，手中提着两柄沉重的鱼尾斧，挺身昂首，不屑冷笑道：“架都一起打过了，还说什么见外客气话，难不成你有个三长两短，存心找个合理借口推脱我们之间的比试不成，还未分出胜负，我们就不算结束！”

就连一直忌惮两者之间的关系，置身进退维艰的顾横行此刻也心胸豁达地走上去与他们三人并立站在一起，下定决心地道：“我们此刻是同进共退的患难兄弟，怎可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田中玉终于露出快慰的喜悦，也不气怒他们联手对付自己，还大肆地夸奖道：“一人之力不足为虑，众心思齐方能撼动泰山，我人族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样令人气血翻涌，心血澎湃的场面了，横行，你既然已经想好了，你我就不用讲什么规矩，没有规矩的束缚，才是真正的较量。”

顾横行被姑父一语戳中要害似的，全身一阵机灵，但他一直犹豫也是碍于与田中玉之间存有的亲情，还有对田彩刚才受辱时的愧疚，毕竟友情与亲情两者难以抉择，既然姑父没有怪责他，心里说不出的宽慰。

“承蒙姑父大人有大量，我随您学武多年，最是熟悉您擅长的套路与技法，三位朋友若是不嫌弃，没有我的策应相助，恐怕定要吃亏，有我加入，说不定胜负逆转，对不住了，姑父！”

“即使是输，输得很丢人，你也要比么？”

“……嗯哼，许多事或许你清心寡欲之人不会懂得，像我们剑宗门人，输什么，亦不能输了气势，输了气势就是输了人，何况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向前辈讨教几招，增广见闻也是不错，想必不会有太大的事，大不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怨不了谁！”风破野是这么坦然地回答，足见他一点也不着急什么被长老看重什么的，眼前最重要还是比武。

风清野无言以对，三年不见，大哥的脾气还是一沉不变，甚至还变本加厉了，这时破天欢腾着蹦了过来，冲着这位族姐打招呼，风清野心不在焉，只是牵着小弟的手，朝相反的方向避开，留给风破野足够的空间与间隙，不敢阻碍与打扰到他。

经过顾怜惜与田彩母女二人身边时，不经意间与田彩眼神一触，顿然全身寒噤一颤，为之摄住，那双坚毅、果决、水汪汪（刚伤心地哭了，能不水汪汪的吗？）目不转睛地直盯着场中的二人，没想到别人都在担忧记挂彼此的安危，而她却冷冷地对待，如此从容冷静的心境，一点不像是小姑娘，看她年纪与风破天同岁，因刚才的事，风破天还不时冲她扮鬼脸，冲她不坏好意地敌视。

风清野为了消弭彼此的矛盾，紧紧地拉了一下风破天，示意他不可欺负人，然后对于田彩第一印象有种说不出的奇妙，隐忍心底，不便声张，只是淡淡地冲着顾怜惜微微一笑，以示敬意与友善，算是问候。

田中玉得意地露出惬意的微笑示意，他凝神静气，整个人一下如泰山一样沉稳，一动不动，口中赞道：“好，武学不比不知优劣，我就顺便考证下人族四少们的手段，看看是实至名归还是浪得虚名。”

风破野不待田中玉抢先，抢占了正东青龙位，柳坚营居正北，成天赐处于正南首的玄武，最后则是顾横行，紧守白虎位。四人形成默契，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与眼神暗示，心领神会地将田中玉围于中间，互成四象之位。

顾怜惜对整个人族分宗派别之事略有耳闻，相对田彩同辈的少年人要知道一些，但也是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只知道剑仙城人族聚集，当然天上人间任何一个城镇村寨都有人的足迹，而这里确实汇聚了修仙剑士的主城，另一个分宗就是以法术见长，运通道法的法师们，被称其为法宗。

风清野一副娇楚婉人，弱不禁风的打扮与装束异于剑宗，一眼便看出是法师弟子，并未心存忌恨，同样伴以和熙的微笑点头回礼，大家有种心照不宣，平静和气的修为，主要心思还是放在各自关心之人的身上。

成天赐心知风破野为人凌傲，绝不会容忍任何人相助或是插手他的事，然而作为知己朋友，怎能置身事外，视而不见？先是调侃打趣地讥笑道：“田叔叔贵为长辈，又精通刀剑，小侄正好与您修习同路，不如就趁兴向您讨教几手，还望不吝赐教了？”

风破野情不自禁地看了他一眼，四眼相对，心意暗挈，深深被他的恬静淡雅所打动，他还是无论于什么紧张凶险的处境都能摆出一副嬉戏玩闹，全然看作是习以为常的事，就算有斥退他不要多管闲事，难免会影响自己与他之间的情谊。

既然成天赐将话说满，丝毫不给风破野拒绝的理由，看来不领情也没有办法了，不过风破野是不会说半句感激之言的，他就是这样直爽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