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命

说完，四婶就从里屋拿出几跟金灿灿的香，插在香炉上点了起来，然后她就在屋子里唱起了歌，但是那歌声就跟哭死人似的，很瘆人。没过一会儿她猛地朝我身上一拍，吓得我浑身一哆嗦，而他自顾自的唱完之后对爷爷说：“行了，差不多了，只要别再去那河里就行了。”

我摇头晃脑试了一下并没感觉舒服多少，倒是脚脖子处的手指印子淡了不少。

听四婶说我没事了，爷爷也就放心了，拿出烟给四婶点上了：“这到底咋回事？那河里也没听说出过什么事啊？”

四婶在对我做这些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身子很沉，有什么东西压着我似的。四婶倒是一直在打嗝，让我感觉很讨厌。就这样过了两三分钟，四婶停止了打嗝，她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撸开了我裤腿。

谁都没想到的是，我脚脖子那竟然有着五根手指印！那五个手指印漆黑一片，就跟用墨染上去似的，而在这之前从来没有！

四婶翻着我的脚脖子看了半天，摇摇头说：“孩子果然是碰到了脏东西，”然后她问爷爷，“生病那天，三千去哪里玩了？”

我的名字叫三千，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个行脚医生起的。

爷爷听到我染上了脏东西，又急又气的打了我一巴掌：“问你呢，去哪里了！”

我是会浮水的，到了水里我就使劲的蹬，可谁知道却有个阴凉的手一直抓着我不断的往下拉，我根本挣脱不了！

我转身朝下面看去，竟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抓着我的脚脖子，一瞬间吓得我腿都抽筋了，幸好有很多小伙伴以为我在潜水玩，纷纷潜了下来，等到人多的时候，我感觉下面那个黑影子慢慢消失了。

我赶紧蹬了几下浮了上去，心里很后怕的上了岸，撒起脚丫子朝家里跑去。趁着爷爷不在赶紧把玉佩重新放到了香炉下面，但是当然晚上我就生病了，高烧不起。

这一病不管打针吃药都没用，我就感觉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一连好几天。爷爷看情况不对就买了两包烟带我来到了四婶家。四婶是我们村的神奶奶，平时有人吓着了，或者沾上什么脏东西都是找她。

四婶听了我的情况之后点燃了三根香插起来，抽着烟轻描淡写的说我这应该是被吓到了，叫叫魂就好了。可是那三根香还没刚点燃就灭了，四婶有些意外，从桌子底下掏出一盒香，这一次是点燃了九根一起插在了香炉里。

看到爷爷这么生气，我不敢撒谎，就说自己去河里洗澡了。

爷爷听后又打了我一巴掌：“说了不让下水，不听话！”

四婶点点头，问我：“那你下水的时候，出什么事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爷爷，生怕他打我，小声的说：“嗯，那天掉河里了，喝了好几口水……”

爷爷还要再打我，被四婶拦下了：“孩子都这样了，你打他有什么用？行了，这事交给我了，我把那脏东西给赶走！”

四婶抽着烟没说话，烟雾熏得我眼睛都撑不开，然而没过多久四婶的脸色就变了，因为九根香全灭了。

“老队长，孩子恐怕身上有脏东西。”

爷爷年轻时候敢作敢当，为人公正，当了三十多年的队长，所以大家习惯叫他老队长。

四婶说完就给我拿个马扎让我坐在屋子中间，她自己拿着蒲团对着外面拜了三拜，又朝墙上的挂像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抽起了烟，盘坐在蒲团上。

没过一会儿四婶竟然打起了嗝，声音还很响，然后她来到我身边，嘴里唱着我听不懂的歌，朝我吐了口烟然后两个手不断的从我的头摸到我肩膀，从我的肩膀又摸到了脚踝。四婶是跟我面对面站着的，但是我却总感觉那歌声就是在我耳边，而那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悠远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