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九章 十口箱子 (七)
这大概是一生都无法逃脱的宿命,只要新的生命诞生下,就会牵绊一生,再难割舍。
她很清楚,冷童就在她身侧的十口箱子内,也在她身下的那口箱子内,但,她还是会期待,想象着奇迹出现。
女人的庸人自扰,可能都来自无法陪伴,她也只是想要单纯的陪伴。
而,陪伴之人,却往往又是特定的一人,一个再也无法出现的人…
…
月已偏斜,天色渐灰,不知何时婴儿已啼声多次。
而,真正陪着她的又何止这十余人,恐怕,此刻在护着她的人数,足以堪比随圣驾的御前侍卫。
或许,她该知足。
或许,她现下大概算是一种无病呻吟,矫揉造作…
可,没有对比,又何来的证明…
就在一年前,甚至是数月前,只要她稍有垂目,稍有沉思,一人就会立即出现。
那是初涵影为秦楼客诞下的孩子,声中有力,尖而委屈。
冷溶月的女儿也曾这般委屈地哭过,在每个深夜,也在每个清晨。
她总是不知所措地查看着,轻拍着,环抱着,摇动着…
没人知道孩子会哭多久,但,孩子又总会在抱拥晃动间再次沉睡。
日日夜夜,周而复始,直到孩子不再是孩子,直到孩子长大后还是孩子。
这人,她很熟悉,且还是看着她长大,无时无刻不在守护着她的人。
这人,她很陌生,不知这人现下在何处,亦不知这人有着怎样的心情。
这人名叫:冷童。
——冷溶月的冷,眼童的童。
如今,冷溶月百般作势,频频痴眸,皆为这个名叫冷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