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亲密无间

李大夫这么多年可以算是将军府的专属大夫了，是自己人，很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对外人讲。

所以他来了之后，先是当着其他人的面，蒋氏说自己不小心受伤了，请他帮着诊治。

将军夫人受伤了，虽然是因为自己不小心，但也是大事，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异常惊讶，紧张的关心不已。

之后，下人们都散去之后，独留下李大夫和王妈妈，蒋氏利眼一扫，王妈妈走了出去，并且带上了房门在一旁随时待召。

“芷柔，你——”只是这么一句，司空亮再也说不下去了，望着自己的夫人，眼眶都红了。

他本就是一个怜香惜玉重情的男人，只是这些年来，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到另外一个女人身上了。

如今已经渐渐心冷，却猛然察觉，家中有如此重情义的妻子存在。

司空亮如何能不感动？更是觉得满心的愧疚，这些年来，对蒋氏，他真的是太亏待了。

微微一笑，蒋氏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声喊了自己的心腹王妈妈进来。天已经黑透了，外头院子早就落锁了，她本是心中有事，才会一个人回房，想要早点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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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蒋氏十分吃惊，没想到突然出现在她卧房的男人，正是大将军司空亮。

不是先前有太监来传旨，说他今晚不回来了吗？

看他的样子，一只手抚在胸口上，眉头紧蹙，一脸痛苦的模样，蒋氏十分的焦急，上前问道：“老爷，到底怎么回事？我——”

司空亮没有说话，倒是他随身近侍的副将刘龙先是对着蒋氏行礼，然后才回道：“禀夫人，将军是在回府途中遇刺才会受伤的。他这次回来本就不是为了公事，不想给人诟病，所以还请夫人千万不要声张。”

王妈妈一进来，首先看见的却是蒋氏手臂上那个恐怖的伤口，但她是跟在蒋氏身边的老人了，从以前蒋芷柔是国公府里的小姐，她就一直伺候着她。

后来，蒋芷柔嫁给司空亮，王妈妈就做了蒋家的陪嫁丫头，这么多年来都一直忠心耿耿地伺候着蒋芷柔，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看到夫人投递过来的眼神，王妈妈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凑身过去，蒋氏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王妈妈赶紧的，一面派人去请李大夫过来，另外却是让丫鬟帮着蒋氏略微的清理伤口。

当然了，在她们进来之前，司空亮和刘龙已经躲进密室了。正是因为这间屋子有这样的好地方，大将军在受伤的第一时间才会想到到夫人房里来。

说完之后，他的身子往旁边退了一大步。如若不是这样的紧急时刻，她根本就不能进入到夫人的内室的。

此刻，只能低头顺目的，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静默了一下下，却是认真的点头应承，哪怕是相公手底下的一名小官，蒋氏的态度也是谦卑加之恭敬的。这样的坚忍大度，正是她虽然没有得到丈夫的心，却能守着夫人的荣宠，风光一世的真正原因。

看见司空亮脸色愈发的苍白了，当机立断的，蒋氏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一把剪刀，刘龙只觉得惊诧万分，来不及阻止之下，却只见，蒋氏已经对着自己的胳膊深深地刺进去了。

马上，蒋氏的手臂上就有了一个深深的伤口，鲜血立刻就开始往外涌，看起来真是触目惊心啊。